裴清明【月更版】

【摇滚莫扎特】L'ange et le diable·第六章·胜利的牺牲

莫扎特转头挥手斩下一个恶魔的头颅，突然觉得浑身发冷，仿佛有什么人在冥冥中盯着他。

 

战争看起来马上就要结束了，恶魔渐渐抵挡不住天使的反击。莫扎特在见过了天使与恶魔的斗争后，心中的灵感如同火山般喷涌——也许这灵感来的不是时候，但它也让莫扎特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力量。

 

恶魔溃败，消失在了天国。路西法眼睁睁看着到手的胜利因一个音乐家的灵感而消失，不甘地咬牙切齿道，“米迦勒，你不会就这样轻易胜利的。这场胜利，你终将失去点儿什么东西，而那件东西，会让你，或者是其他人，”他将手一指，转向莫扎特，“可能是您，大师，你们总有人会失去一些让你们痛心疾首的东西。”

 

他说完，便也消失在了天使们的眼前。

 

其他的天使纷纷高兴地笑了起来——他们为这场胜利欢欣雀跃。而莫扎特却看向了米迦勒，他看起来倒是有些闷闷不乐。

 

“米迦勒，如果您想要救回那些被囚禁于地狱深渊的天使，我愿意陪您一起。”

 

米迦勒露出了感谢的笑容。

 

“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感谢您，大师。您只是刚刚来到天国，就摊上这种事儿，我真的十分抱歉。”

 

莫扎特摇了摇头，“您不需要道歉。我也想当面问问萨列里，他为什么要与恶魔为伍。”

 

米迦勒本来想说什么，但是看着莫扎特沉思的表情，还是忍住了。

 

——大师，您可能不知道，萨列里大师，是因为您，才自甘堕落的。

 

——那是爱。然，父说，那是罪。

 

 

 

萨列里仍然蜷缩在囚室的角落里，他的身体越来越烫，双眼也变得无神，翅膀的伤口开始流脓，已经麻木了。他感觉不到疼痛，只有昏昏沉沉的感觉以及眼前的模糊。

 

直到路西法出现在他身边。

 

“萨列里大师，莫扎特大师马上就要来救他的小天使们了，您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呢，还是和我离开，不被他们看到？”

 

萨列里虽然感觉昏昏沉沉的，但是他还是听懂了路西法的话。

 

“我要离开……离开这里……”

 

路西法笑了笑，拉起他的胳膊，离开囚室。

 

当他走过对面关押天使的囚室时，每走过一间，他就打一个响指，囚室中“呼”得燃起熊熊大火，羽毛燃烧的声音、天使痛苦的呻吟和哭泣回荡在走廊里。

 

萨列里皱了皱眉，露出痛心的表情。路西法却不看萨列里的表情，只是面带微笑地搀扶着他走到走廊的尽头，抬起了手。

 

面前的墙壁缓缓地抬了起来，露出一间漆黑的密室。

 

路西法搀扶着萨列里走进去，挥手点亮密室周围墙上的火把，萨列里这才看清，这间密室原来是一个祭司的地方。

 

圆形的祭坛就摆在密室正中间，侧面画着倒五芒星和倒十字架，祭坛上还沾着血。

 

路西法阴测测地笑了两声，挥手用力量将萨列里提了起来，狠狠摔在祭坛上。

 

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萨列里顿时清醒了不少，他痛得咳嗽两声，还没来得及反抗，翅膀便被从天而降的几根铁钳硬生生钉在了祭坛上。

 

锥心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吼了起来，原本已经麻木的伤口都应和着那些新的伤口，开始向他的大脑传递起疼痛感来。他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层冷汗，脸色也因剧痛而变得惨白。

 

“您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，”路西法笑笑，“这是对您不肯臣服于我的惩罚，也是莫扎特大师胜利的代价。”

 

“您，就是他胜利的牺牲品。”

 

他消失在萨列里的眼前，也没有让密室入口那面墙重新落下——他大概就是在等莫扎特和米迦勒走入密室，看见躺在祭坛上的那个黑发的恶魔。

 

萨列里躺在那里，双手也被铁钳钉住，双脚则被锁链缠住了脚腕，他用力地呼吸着，企图用什么想法来转移注意力，好让自己的身体不那么痛苦。

 

可是没有用，他一想到莫扎特会来到这里，会看到这样肮脏不堪的、作为恶魔的自己，他就感觉到痛苦和耻辱。

 

“沃尔夫冈……”

 

“如果您看到这样堕落的我，请您原谅我……”

 

他看着天花板的眼睛慢慢闭上了，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变得很重，一直沉下去，沉到世界的另一端。

 

“沃尔夫冈……”

 

——未完待续